……
“他们一定把我们当成大部队了！”
空灵的声音，如同从遥远的地方发出。
“队长你就不能想点办法吗？”
脑袋好晕，睁不开眼睛。
“掩护我！”
嗯，好熟悉的声音。
感觉，似乎有谁在拖着自己走。
轰——
睁开双眼，地上的灰尘漫天飞舞，无数的光带一闪而过。
“初雨，没事儿吧，还听得到吧？”
一位紫发狗耳女孩轻轻拍打着初雨的脸。
听力渐渐恢复，步枪射击的声音如同洪水一般灌入初雨小小的脑袋。
“枪，拿好，射击！”女孩一边说着支离破碎的词语，一边把步枪塞给了初雨，之后把她推向前方的掩体。
“喂，说好的支援呢？”一位1中的区维员一边开枪还击，一边问道。
“吵什么吵，给我顶住，支援马上就到了。”王俊坐在掩体后面操纵着PDA。
“收到小跟班的信号了，秘钥配对中，搞定！各位，小心开火，那玩意儿很脆的！”
王俊的话刚一说完，对面突然传来了几声爆炸和机枪扫射的声音。硝烟散去，三架小型四轴飞行器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天空中。
“初雨妹子是吧，控制权交给你了！”王俊一把把PDA塞给初雨，之后拿起放在旁边的步枪向前开火。
“哇哇，初，初雨不会用这玩意儿啊！”
“就跟玩手游是一样的！”
初雨看了看屏幕，发现屏幕上有两个虚拟摇杆和几个按钮样式的图标。屏幕中间有一个浅蓝色的十字准心，两旁的数据似乎代表着高度和速度。
“呜哇，MO4（某手游大厂gamoloft著名‘佳’作）？”
“有闲心吐槽还不如给我开火啊！”
初雨滑动着虚拟摇杆，把准心对准了一团没有友军标示的人形热源，按下了开火按钮。几乎没有延迟，其中一架在天空中如同磕了药一般不间断不规则摇晃来规避枪弹的飞行器开始喷射出7.62MM的致命子弹。虽然飞行器在不停摇晃，但由于加装了稳定成像仪，所以在屏幕上完全感觉不到晃动。
“就是这样，压制他们！紫云，跟我从侧面绕过去！”王俊拍了拍紫云的背，示意跟着他去包抄对方。
“明白！”初雨靠在掩体后面，开始专心致志地操纵无人机。
“恶，心里好不舒服……”
看着屏幕上一个个的彩色人形不断倒下，喷出不明液体——当然，不用想都是血液——初雨心中对这种如同玩游戏一般容易的杀人方式感到有些反感。
“不，不是这样的！”
这是为正义而战，为了守护大家，那些人不应该被同情！
初雨摇了摇头，想要集中注意力掩护王俊。
“……”跟初雨相反，平时总是很活跃的叶晓龙现在始终沉默着，似乎这场战斗与他无关，只是在单纯地杀戮着，每一枪，都如同虐杀敌人一般无情。
他今天是怎么了？
“晓龙，你——”
“就位，注意火力！”还没有等初雨问出口，王俊的无线电通讯打断了初雨的询问。初雨急忙把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发现在一团热源的右侧大概20米处有两个带有闪光友军标记的人形热源。
“看到5名步枪手，注意安全！”
对面的压制火力渐渐减弱，王俊他们似乎已经开始侧面包抄他们了。
“他们在撤退，我们进攻！”另外两名一中区维员翻出掩体，叶晓龙紧随其后，一边向前推进一边用维和步枪优异的射速压制对方。
“净空，前进！”王俊击中最后一个可见目标后，检查了周围的情况，发现对方除了尸体以外就只剩下几名奄奄一息的重伤员了。
“唔，这些……”初雨指了指旁边失去战斗力的伤员，问道。
“管他们作甚。”王俊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快点，不是想要救那妹子吗？”
“走啦，初雨，医疗班回来处理的。”紫云拍了拍初雨的后背，示意她继续向前。
“……”初雨回头看了看那些伤员，迟疑了一下，从腰间抓下一根用于指引医疗人员的照明棒点燃放在了旁边。接着，初雨一边为他们默默地祈祷，一边跟着小队继续前进。
“就是这里！”
仍然没有任何特点，又是一栋普通的小洋房。但是凭借着类人类出色的听觉，似乎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奇怪声音。
王俊小心地推开铁制大门，没有发现任何防卫，便示意所有人进来。
“让小跟班给我们守门吧。”王俊拿出PDA，把无人机控制权交给了AI。
楼道和普通居民楼没有任何差异，只是在铁制大门内侧多了一个门禁系统的可视电话面板。
“有门禁还打得开门，估计这玩意儿管的不是这扇门吧。3中的，给我个入侵终端。”
叶晓龙利索地掏出终端，交给了王俊。
“唔……我知道你很着急，但你用这种恐怖眼神看我也没用。”王俊小心翼翼地避开叶晓龙的视线，接过终端。
“鹰眼，这里是‘梅花’R-5，入侵终端已连接，帮我们打开这扇门。”
“收到。”
“各位，注意动静！”
面板开始闪烁，很快LED显示屏便开始跳动，接着显示出“认证成功”四个蓝色大字。
“工程量还蛮大的嘛。”
上行的楼梯突然与上部断开，缓缓下降。很快，楼梯间的地面上便出现了一个只容一人通行的通道。
“我打头，只留一个光源。”王俊打开了枪上的战术手电，第一个走了下去。
由于是强行进入，也是为了防止被发现，通道内的照明系统并没有被打开。但接着手电的光可以很明显地发现这个通道绝不是临时搭建的，而且有专人在维护。
“一尘不染，真当这儿是自己家啊。”紫云随手摸了摸墙壁，没有任何灰尘。
“——”
“嗯？”走在最后的初雨停下了脚步。
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喂，你怎么了？”一位区维员转过头来询问道。
“你们，有没有听到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叫？”
很熟悉，但是感觉……
“难道是——全体警戒！”
哗哗哗——
三把步枪的手电同时打开，走在最前面的王俊和叶晓龙不同程度地低下身，力求在这狭窄的巷子内最大限度地发挥5人的火力。
前方并没有任何东西冲过来，但叫声依然持续着。
“小心前进！”
越往前走，声音就越明显。走到通道的尽头，初雨看见了一扇铁门。似乎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没锁吗？”虽然王俊很小心地推开了铁门，但门还是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王俊踏进房间，脚下便传来了踏入水坑一般的声音。
“这是——哇！”王俊低头一看，忍不住叫出声来。
地上，满是血迹。随即，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呕……”初雨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开始用手电调查周围环境。
那条通道似乎连接着一间地下室，里面有三个房间，每个房间大概只有十几个平方。周围散落着很多铁笼子。凭借着出色的嗅觉，处于发现在空气中除了有浓烈的血腥味以外，还有……
“狗的气味！”初雨抬起枪，向着深处走去。
“呜呜~”
初雨惊呆了。
在房间的角落，密密麻麻地躺着10多具狗的尸体。而发出声音的，正是一只趴在中间奄奄一息的藏獒犬。
“这，他们，到底要干些什么？”
初雨完全懵了。费尽心思在E区搞这么大个工程不说，还胡乱折腾狗，最后绑架区维员。“人类解放阵线”到底要干什么？
藏獒不知是伤势过重还是因为其他影响，对着初雨发出低吟，似乎是靠着生物的本能在向初雨求救。
初雨拿出急救包中的纱布，开始对藏獒进行简单的止血处理。虽然开始血流不止，但由于是都是咬伤，所以很容易的就止住了血。
“……要当个乖孩子哦，不要乱动。”时间紧迫，来不及进行进一步处理。初雨点燃指引用照明棒，放在了藏獒旁边。
“初雨，有什么发现吗？”外面传来了紫云的声音。
“没有，只有一条受伤的藏獒。”初雨走出了房间，发现4人正围在一堵墙前面在捣鼓着什么。
“那扇门似乎是防爆门呢，用破门弹不可能弄得开的。”紫云指了指中间的那扇大门。
“所以干脆就不要破门了……”王俊用手轻轻敲了敲墙壁，墙壁发出了十分清脆的响声。“lucky，不是承重墙，只是面普通的砖墙啊。霖丹，安装四枚熔融炸弹，就在这四个角。”王俊用粉笔做了标记。一位区维员掏出四枚白色泡沫和两根中空导轨，安装在了墙上。
“中间安装破门弹，延时2秒。所有人就位！”5人靠在炸弹旁边，准备强行进入。
“R-5，这里是鹰眼，捕捉到关押R-2-3的地点的视频画面，里面大概有10多个武装人员，已有警觉，小心，完毕。”
初雨站在晓龙的对面，准备好破门。
“开门，查水表！”
王俊按下引爆器，暗红色液体顺着导轨流了下来。很快，破门弹炸开，整面砖墙都被炸垮。
叶晓龙一马当先，冲入房间，一脚踢倒挡在他枪口前的敌人，之后继续前进，一边为初雨让出射界，一边射击着还未找到掩体的守卫。初雨靠着短枪管的优势，干掉了叶晓龙踢倒的敌人，之后瞄准了左边的敌人，扣动了扳机。
突然，从左边的掩体突然冲出一位拿着匕首的壮汉，朝着叶晓龙冲过去。叶晓龙扔下步枪，左手挡住他的匕首，右手从腰间拔出自己的匕首捅入对方的腹部，之后又快速拔出，再次捅向对方的喉咙。对方迅速失去战斗能力，捂着脖子痛苦地倒在地上扭动着。
“清空！”
“清空！”
“清空！”
初雨确认没有敌人存活后，便放下了枪，这才注意到这似乎是一个什么大型机器的操作室。
“这个是——”
一个庞大的机器运转着，上面设有许多不同型号的天线。
“电波发射器？就是这个东西让我们……不可能啊！”
确实，电波干扰对类人类是无效的。
“初雨，我们找到小晴了，太好了，还活着！”紫云走进里面一件房间，发现了小晴。
“啊，这是——”初雨看到小晴后，屏住了呼吸。
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初雨握紧了手中的卡宾枪。
“是谁干的……”
初雨看到的，是被绑在类似于手术台上，带着不明插满导线的头盔，口角泛着白沫，身上安装着各种冰冷的传感器还不停抽搐着的雨宫晴。
“啊，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只是个科学家而已，是非战斗人员，《旧金山公约》……”
房间外面，似乎还有敌人活着。初雨赶忙跑了出去，发现叶晓龙正用匕首指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瘦弱男子。
“你说什么公约？没听清呢。”叶晓龙以及其低沉地声音像是质问着对方，一边又慢慢向他靠近。
“我，我我们只是对她进，进行了，些无害的——”
叶晓龙一拳重击了对方的腹部，接着抓住他的头部，用膝盖猛击了他的腹部，之后又狠狠地把他按在了地上，结结实实地来了几记勾拳。
“无害的什么啊？呵呵，再说一遍试试。”叶晓龙捏住了对方的嘴巴，举起了匕首。“我有56种审讯方法可以让你痛不欲生……”
一刀，刺穿了对方的左手心。
“啊！”对方发出一声惨叫。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怖。”
“晓龙住手！”
初雨鼓起勇气，按住晓龙，控制住了他的关节。
“给我，冷静下啊！”初雨抄起枪托，狠狠地对着叶晓龙猛击了一下，叶晓龙彻底晕了过去。
“啊，啊，救命，救命，他要杀了我，虐待俘虏，你看见了，你看见了啊！”男子拼命抱住王俊的大腿。
糟糕！初雨觉得大事不好。虽然对方是恐怖分子，但是无论怎么说虐待俘虏可是重罪，而且在舆论上也不好说话，这下1中完全可以用这件事儿来打压三中了。
“虐待？”王俊笑了笑，提起男子的衣领，朝着他的脸狠狠地揍了一拳，之后又重重地把他摔在地上，对着腹部狠踢一脚。“你当时抓住我的部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这么想？为什么毁掉了他的人生？”
半晌，无语。
“喂，三中的女孩，你什么都没看到，是吧。”
初雨吁了一口气，假装看着门外的风景。
“你，你们……”男子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
我，我在哪儿？
我睁开眼睛。昏暗的天空，连绵不断的细雨，如同这个世界流下的痛苦的泪水。高耸的水泥建筑，是坚硬的牢笼。被血染红的水坑，空气中夹杂着让人不安的火药味以及血腥味。破损的防弹衣，损坏的步枪，以及——
前方那片让人恐惧的黑暗。
“对了，他们，他们还好吧。”我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似乎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
枪，我的枪呢？
我拿起地上看起来还能继续使用的步枪，确认了下弹药。
空的。
“不行，得去找……”
眼前一黑，意识完全消失。
“……脑袋，好疼。”
我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发现自己似乎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不对，这里好像就是关押小晴的地方。
“小晴！”我一下子坐了起来，但感觉周围的气氛似乎不对。
似乎，初雨她们如同看到陌生人一般看着我，而且眼里似乎还带着几分畏惧。
“啊，啊，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一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呻吟着，似乎是想远离我。
“什，什么啊……”
脑袋，脑袋好疼，话说刚刚的又是……
“不许动！不许动！”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5名不认识的区维员突然冲了进来。
“逗比吗你们，是友军，友军啊！”
“抱歉，因为导航员说你们的信号在这里消失了，而且也看到3架无人机在门口待机，我们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儿了呢。”对方认清我们是友军后，收起了枪。
“没时间相互道歉了，快拷贝这里的资料，顺便把趴在地上的那条蛆带走。医务班来了吗？我们这儿有个伤员！”
王俊和其他区维员很快忙碌了起来。
“唔……”
脑海里一片混沌，如同1万只麻雀在脑子里不停鸣叫一般不爽。
“晓，晓龙？”
初雨弯下身来，颤悠悠地伸出手想把我拉起来。
“小晴，小晴她怎么样……”
“初，初雨不知道……”
初雨缓缓低下头去，肩膀不断颤抖着。
“那边没挂彩的，快让开！”
两名区维员带着担架一路小跑着跑进了里面一间房间。
“唔，瞳孔在收缩，还活着。”
“除头部外没有明显外伤。”
“但是意识完全没有了呢……”
“只能把她抬到医院处理了，嘿咻——”
活着，她还活着。
但是，她还能醒过来吗？
或者，她还能和我们在一起玩闹，学习，工作吗？
“经过心理鉴定，此人已不适合继续区维员的工作，建议继续观察。”
那位一中的区维员因此终结了他的区维员生涯。
这是好事吗？也许吧。不用巡逻，不用奔跑在枪林弹雨之下。只需要像普通女孩子一样，学习，和朋友玩闹，实习，恋爱，简简单单但又如此奢侈。
真是幸福啊。
不，不对。
这样，真的幸福吗？
“抱歉，等一下。”
我忍住头疼，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拦住了担架。
“喂，我们很——”
“嘘。”
脸色十分苍白，冷汗已经把整张脸打湿。
我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对着她的耳朵低声但坚定地说道：
“小晴，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幸福，只能由她自己来定义。
“谢谢你们，快走吧。”
“喂，我说，你的脸色很难看啊，撑不住的话就自己去伤员站啊，我们先走了。”
我目送着两人抬着担架远去。
“轰——”
“哇，什——”
“轰轰——”
突然，我身后传来了几声如同鞭炮一般的爆炸声。我转过身去，发现操作室里的那台疑似电波发射器的机器爆出了火花，随即开始剧烈燃烧起来。
“似乎是系统的自毁程序，主机也挂掉了！”王俊粗暴地扯下USB线，收起移动硬盘。
“走，走，快离开这里，这里要塌了！”
天花板一点一点地正在崩塌，所有人赶忙向出口撤离。
“哇，照，照明！”
照明系统似乎也因为自毁系统的缘故瘫痪掉了。通道里的LED灯一个接一个地爆裂。
“走在第一个的人打开手电，其余人跟上，不要慌！”王俊发出指示，最前面的区维员慌忙打开手电，照亮了前面的道路。
“哇，哇，哇！”
天如同是垮下来了一般，碎石不断敲击着我的头盔。身处在队伍最后一个的我不敢回头看，但估计应该是被瓦砾埋死了吧。
“呼哇，出，出来了！”
当我最后一个跳出通道时，楼梯突然全部塌陷，把通道彻底堵死了。
“好，好险。”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赶忙走出居民楼——鬼知道这地方是不是也会整个地塌下去。
“结束了吗？”
这里的战斗似乎已经结束，门口几名区维员正一边打扫战场一边聊天。旁边的空地上似乎被当做了无人机检修点，停满了10来架无人机，空地上设置了三个充电桩，还有两名区维员在检查无人机的受损情况。
“啊，是晓龙和初雨！”刚走出居民楼便听到有什么人在叫我们的名字。我转过头去，发现诸葛戟在向着我们挥手。
“哈哈，果然没事儿啊，你们两个。”诸葛戟跑了过来，笑嘻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还不是蛮幸运的，没挂彩。”我粗略地打量了下诸葛戟。虽然他的脸早已被硝烟熏黑，迷彩服也变得破破烂烂，但似乎没受伤。
“对了，小晴呢？”
“……”
“别，别开玩笑，她……”
“白毛妹子只是晕过去了而已，搞得气氛这么沉重干什么。”站在一旁的王俊突然插话，打破了这一僵局。
“喂，小子，给我有点信心，”王俊用黑色的双眼凝视着我，“你们都在等她，她就一定会回来。”
“……那个，虽然听不懂，但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意思吧。”诸葛戟开始转移话题，“有组织的抵抗基本上都被我们瓦解了，剩下来的工作就跟平时的搜捕没什么两样了。”
确实，现在的枪声比起之前已经小了很多，而且也没有发生爆炸了。
“那么，我就先走一步了，似乎抓捕任务的人手不太够，所以也需要围剿部队前去支援的样子。”诸葛戟一边向我们挥手告别，一边跟上了队伍。
“呼，结，结束了？”初雨摘下头盔，深呼了一口气。
“大概吧。”我瘫坐在台阶上，再也不想动弹。
真想回去好好地睡一觉啊，今天实在是遇到太多事情了啊。
“兹……R-2，这里是鹰眼，收到请回答。”
切，麻烦的事情果然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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